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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小姐一路车马劳顿,很是辛苦吧。”
说话的是李沉兰左侧的徐姨娘,瞧着一身素绿衣裙,鬓边斤插了根银簪子,到显得人朴素清淡。
相较于肖姨娘那一身子的花红柳绿,徐姨娘反而给人一种安稳平静之感。
李沉兰笑的腼腆,余光瞧见上座的大夫人并未露出不悦之情,这才柔声回到:“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,哪里就算得了辛苦。
倒是早就听闻姨娘生了云棋,这么些年我身在外面没机会给姨娘道喜。
都说男孩儿性子顽皮,相比之下,姨娘照顾云棋才是真的辛苦。”
若说起来,自打李明锦入宫做了嫔妃,这李府上下就只有李明月一个女儿。
李太尉又向来心疼女儿家,平日里徐姨娘受肖姨娘母女的冷眼没在少数。
如今突然来了个嫡女,又如此平易近人,倒让徐姨娘有些欣喜。
“二姐姐这话说的在理,比起二姐姐往日在山庙里的辛劳,这点舟车劳顿算得了什么呢。”
大夫人听着这话,面上立刻显露不悦之情,那肖姨娘见状忙起身推说身体不适,转身就拽着李明月出了正厅。
“既然肖姐姐走了,想来夫人与二小姐还有不少体己话要说,妾身也就不多留了。”
徐氏的文雅有礼更是衬的肖氏母女的骄横跋扈。
待徐氏领着李云棋消失在门外,李夫人才终于将眼光毫不避讳的落在李沉兰身上,上下打量起来。
“刚才表现不错,言行举止也算是规矩,就是眼神还缺点儿自信,到底是还丢不掉乡野之气。”
这屋内出了李夫人身后的嬷嬷,就只有李沉兰一人。
李夫人说话也就有些不留情面。
好在李沉兰也是个懂事的,知道寄人篱下就得学会低头,听着李夫人的训诫,直谦卑的称是。
“老爷既然安排你入府,自然有他的道理。
所谓既来之则然之,你虽不是我亲生,但老爷说了是,那就是。
我不会对你太过疏远也不会刻意宠爱。”
李夫人大差不差的说了这么许多,像是累了就略显松懈的呷了一口茶。
“这样,你到底是第一次来府里,我带你去分给你的庭院,路上再与你细说府中要事。”
再说另一头,肖姨娘脸色极差的拉着李明月回了东面的碧熙苑内。
“月儿,你方才实在太放肆了!”
一想到刚才李明月说的那些话,还有大夫人那摆下来的脸,肖姨娘就后背一凉。
而一旁的李明月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,嘴里吃着桌上一早摆好的点心,玩笑道:“姨娘怕她做什么,什么二小姐您在这府里过了这么些年,可曾听说大夫人有个甚么二女儿。
我上次去给父亲送小食时,听到了他和大夫人说的话。
也不知父亲从哪个穷乡僻壤里找来了个野杂种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虽说肖氏比徐氏入府早,但那会大小姐都已经四五岁了,若说有个病恹恹的二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可听李明月这话的意思,这二小姐不是李太尉的亲生女儿。
“姨娘还不知道呢,上次我偷听父亲说话,意思是让人寻来的这个李沉兰,至于本家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,只知道是个乡村人。”
看着肖姨娘一脸诧异的表情,李明月脸上的笑容又放大几分。
“所以说,姨娘你怕她做什么,连李家血脉都没有的人,咱们何必要敬重呢?”
“可若真如你所说,李沉兰不是李家人,太尉干嘛要让她入府?而且你瞧着大夫人方才的样子,对李沉兰可是喜欢的紧。”
“样子谁不会装,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父亲接她入府的目的。
罢了,或许父亲有他的道理呢。
只一点,从前咱们不怕徐姨娘,如今更是不用畏惧一个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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